You are my girl。
《阿甘正传》里,当Jenny问Forrest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”的时候,Forrest如是作答。
彼时的Forrest,作为战斗英雄从越南战场回国。考虑到他是在大学毕业后才开始入伍的,那么越战归来时他的年龄应当在二十五岁左右。Jenny从小跟Forrest一起坐校巴上学,年岁应当相仿。二三十岁的年纪,怎么还能称为girl呢?如果称Jenny为woman,似乎更准确。并且,you are my woman 暗含“你是我的另一半”之意,就像中文说“你是我的女人”,岂不是比girl更好?
Youtube视频:You are my girl
十几年前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,就有了这个疑惑。关于woman和girl的区别,有位学中文的美国人撰文讲过中国人在这个问题上闹的笑话。简单来说,18岁以下的女性,相当于上大学之前,都可以称为girl;18岁以上的年轻女性,从大学生开始,表示尊重时称为woman,表示亲昵时仍然可以称为girl。Forrest智商低下,说话从小就没有用过复杂的词。正是简简单单的“girl”这个词,带着一缕小清新,把他对Jenny的疼爱和依恋、把两人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表达得贴切、微妙而隽永。
一位老同学不久前在中学微信群里说过一句话:
你们在我心里,永远是花季少女、青葱少年。
儿时相识,彼此心目中的形象,永远是个孩子。纵然岁月催人老,红颜生白发,哪怕你裸唱,你吸毒,你得了艾滋……人生若只如初见。你在我心中,永远还是校巴上邻座的那个小女孩。
这部电影的德语版在此处照搬英文,是逐词翻译的,竟然连词序都不用变,就完全符合德语的语法:
Warum (Why) bist (are) du (you) so (so) gut (good) zu (to) mir (me)?
Du (You) bist (are) mein (my) Mädchen (girl).
德语的Mädchen完全等同于girl,所以此处的翻译属于原汁原味。中文就不这样了。中文引进版此处译作:
你是我的女朋友。
不仅原味尽失,甚至完全是曲解。Forrest对Jenny说“我爱你,你为什么不爱我”,可见他并未自以为是把Jenny当作自己的女朋友。Jenny下一句台词是“I will always be your girl”,说完转身就跟别的男人走了,可见也没有把自己当作Forrest的女朋友。
难道中文就没法完美翻译这句话吗?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十几年。最近因为学德语的缘故,我拿来这部老电影的德语版重温,想起了这个问题,于是在朋友圈求助,征集到的更多翻译如下:
- 你是我的青梅竹马。—以Forrest的智商之低,不宜让他说成语。
- 你是我的女孩儿/姑娘。—这属于直译,虽然意思到了,但汉语口语好像从来不这么说,属于Engnese。
- 你是我的/你一直是我的。—这个翻译太偷懒,而且占有欲强。并且“一直”这个词抢了Jenny的下一句台词。
- 你是我马子。—这个属于“一句话毁了小清新”的典范。还能更恶俗一点吗?据说这是北大讲堂放电影时配的字幕,港版。古惑仔看多了?
至今我没有看到能打满分的中文翻译。
在此,我想问浏览本博客的朋友们:谁能为这句台词给出一个像样的中文翻译呢?
顺便说一下:Forrest Gump这部电影不适合学英语,但很适合初学者学德语。Forrest的智商低,用词简单;通篇有他的旁白,全是过去式;最重要的是,德语版配音完全没有Alabama口音!
更新:
5、你是我的好朋友。—此翻译来自方室网志的老方:“对于中国人而言,my girl直译过来有些怪,好朋友介于女朋友和朋友之间的暧昧范围,又比较平易,符合阿甘这个人,也呼应了前面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的提问。珍妮回答:我会一直是你的好朋友,也符合这其中的意味。”
6、你是我的优乐美。—此翻译来自普洱时间的puertime。这个植入广告我实在不好说什么。
目前我最喜欢的一个翻译是:
7、你是我的Jenny。—此翻译来自一位张姓师妹。灵感来自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靖哥哥?”“因为你是我的蓉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