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岁的兜兜懂得的交通规则越来越丰富。回想起来，这个学习的过程到目前大概走了三步。
第一步
从兜兜两三岁的时候，兜兜爸妈就开始给兜兜灌输交通规则的概念。偶尔需要在北京的马路上穿行的时候，兜兜爸妈不厌其烦地强调最简单的两条：走人行道，看红绿灯。
兜兜先是似懂非懂，然后乖乖遵守，后来开始质疑，问：“那个叔叔为什么可以闯红灯？为什么我不可以？”
兜兜爸说：“有些大人是会做错事的，你不要跟他们学。你闯红灯万一被撞的话，是你疼还是我疼？”
兜兜想想说：“我疼。”
到德国之后，闯红灯的情况见得少了一些，但也偶尔出现，兜兜看见了就会自言自语：“不能闯红灯。”
这可以算是兜兜学习交通规则的第一步。
第二步
前几个月，兜兜迈出了第二步，是因为学会了骑自行车。
去幼儿园的路上，要穿过两条马路，有上下坡，有转弯，一路有很多同向行驶的自行车，对 5 岁小孩来说，路况比公园里复杂多了。兜兜爸开始的时候不放心，每次都在前面开路，告诉兜兜：下坡转弯要减速，路口要停下来看看往来车辆，尽量靠右骑车。其实兜兜爸担心这些规则有些难，后来发现，这个小孩很快就掌握了，除了靠右行驶这一条。
下午从幼儿园回家，兜兜指指路对面问：“早上你不是让我靠那边骑吗，为什么现在靠这边骑？”
兜兜爸就试图解释“沿前进方向的右侧”，发现解释起来太困难了，只好跳下车现场示范。
当时兜兜对左和右还不能做到每次都能区分清楚，因此好像没完全听懂。后来经常问：“这边是不是右边？”再后来就不问也能区分了。
兜兜爸小时候，大概是上小学一二年级，语文课学到“左”“右”两个字的那一天，兜兜爸惊讶地发现，原来手脚是可以用左右来区分的。一直到放学路上，兜兜爸还在边走边看着两只手而兴奋，几十年过去了，这一幕又在眼前闪现。
兜兜自认为掌握了骑自行车的交规要领，兜兜爸强调“拐弯要减速”的时候，兜兜不耐烦地说：“你别说了，我知道。”兜兜爸只好闭嘴。然后，兜兜不满足于跟在后面，要求骑在前面。就像所有父母看到孩子翅膀硬了时一样，兜兜爸的心情是既欣慰又担忧，最后还是放手让他一试。
一处直角拐弯，兜兜忘了减速，“咣”地撞到了迎面的墙上，哭了。
兜兜爸一边揉一边说：“你看，爸爸提醒你是为你好吧。”
兜兜不说话，后来遇到转弯就自觉减速了。
第三步
最近，兜兜爸打算考驾照，家里的交规资料立刻增加，有驾驶理论书，有ipad上和手机上的试题，平时聊天的话题也多有涉及。兜兜也经常好奇地凑过来看，不时指指点点。有时候，兜兜爸会带着兜兜在公交车泡半天，熟悉路况和带孩子两不误。兜兜提问，兜兜爸回答，回答完就忘了，兜兜却记了下来。
有一天，兜兜看到 Y 阿姨办公室也有一本交规书，就缠着 Y 阿姨一起看书。兜兜爸回来的时候，发现 Y 阿姨正在很高兴地考兜兜。
Y 阿姨指着书上的红色 STOP 标志：“兜兜，你知道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兜兜说：“STOP 就是要停车。”
Y 阿姨：“那这个红色的圆圈呢？”
兜兜：“就是不能进去。”
Y 阿姨：“那你知道这个红色三角形吗？”
兜兜：“这个是让另一条路上的车先走。”
Y 阿姨又找了一个问，兜兜说：“这是有小朋友在这里玩。”再来一个，兜兜说：“这是开车不能太快，不能超过三十步。”其实是三十公里每小时。
Y 阿姨大惊，跟兜兜爸说：“让兜兜替你去考交规吧。”
兜兜爸也很意外。私下问兜兜：“谁教给你的？”兜兜说：“不是你吗？那就是我自己教自己的。”